作为传统保守的官家姐,在家中没有落难之前,她是极少出门的,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的就是秦云裳了。
当然,并不是所有的官家姐都是这样,或者也可以,只有个别女子才会像秦云裳这样。
究其原因,自然是和她的父亲秦原有着莫大的关系。
一个刚直不阿,丝毫不讲任何情面的监察御史,对于朝中同僚来,无疑是个避之唯恐不及的存在。在秦原失去同僚交际的情况下,自己的子女自然也同样失去了和他们子女认识的可能。
或许是性使然,对于这种每日读书插花的日子,秦云裳并没有感觉到有任何的无聊,相反,在这种安静的日子里,她反而过的更为的舒心自在。
后来,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破她的这种舒心,她不得不随着父母向北流放。
在那种条件下,她开口话的次数更少了,一直到父亲去世之后,家里的顶梁柱没了,她这才强迫自己接替父亲的位子,开始与他人话交流。
当时遇到陈积时,秦云裳差不多也是那样的状态,背负父仇的她无暇顾忌那些大家闺秀的脸面和矜持,有事就直,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。
但是现在的她显然不是那个样子了。
父亲的大仇得报,母女二人也没有了生计的困扰,自己的一切都在一瞬间回到了从前。
而从前的她……
是不善于和别人交流的。
从前的她,也没有和任何人有过这么重的恩情牵绊的。
所以,当她时隔多日再次见到陈积之时,对于之前的那种“直来直往”突然感觉有些不适起来。
陈积也大概猜出了秦云裳过来的用意,不过他的想法和红袖儿一样,来者是客,总不能让人家真的去抬那些桌椅板凳,花瓶盆栽。
而且话回来,人家一个大家姐过来府上,自己一个糙汉子去房间里接待更是不妥。
一念至此,陈积便来到她和红袖儿的身边道:“刚才我去那边的真仙园逛了一圈,感觉景儿还挺不错的,秦姐,让红袖儿陪你去那边走走?”
“不了陈公子……”
秦云裳连忙拒绝道:“云裳此次过来只是打算尽一些绵薄之力,可不敢耽误公子和红袖儿姑娘的搬家之事。”
然而陈积却是笑道:“秦姐有所不知,刚才陈积的建议就是在厚颜求教。秦姐和在下相交几日,应该也知道陈积只是粗人一个,对一些园林古建毫无见识,刚才还在上愁如何对那里修葺一下,现在正好秦姐你来了,呵呵……”
看着眼前男子脸上和煦温暖的笑容,秦云裳哪里还有时间去怀疑他话中的真假:“陈公子太过自谦,而且云裳的家中也从未有过这等园子,起见识,除了在书中略微有些印象之外,其他的也是一概不知了。”
“嗯?是么?”
陈积转而纳闷道:“我明明记得卢伯曾经过,之前的秦姐在府里对花艺颇有心得。”
“原来陈公子的是这些……”
秦云裳犹豫片刻之后,这才微微低头道:“心得不敢当,云裳只是略知一二。”
在听他讲到自己的擅长之时,秦云裳虽然知道这样不对,但是此时的她实在不想再多回绝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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