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家里舍不得宝贝儿子跑那么远去读书,赵德柱是偷偷自己过来的。
其实一路上都在反复掂量,自己到底来学校学什么?
仿佛从恶梦中醒来已经两个多月。
每天都在跟原来的命运做斗争。
别以为守着有大笔拆迁款的家里,想自力更生做点什么会很容易。
从小到大的亲戚朋友,乃至父母、枕边人都会死死拖住自己在原来的轨迹上运行。
上一世手握那么多资金,就没想过做生意让富贵长久吗?
试过的。
做过无数次买卖都失败,不是被骗就是运气不好。
其实就因为拆迁款是从天而降,根本就不具备赚钱积聚财富的能力。
好歹有过那么惨痛的教训。
赵德柱思来想去,最简单的办法其实就是摆脱原有的环境学本事。
前世最大的缺陷就是没文化!
不过高考成绩那么差,复读是不会去复读的,因为要从初中文化开始重新补,那太不现实了。
恰好有张扩招的这种野鸡大学录取通知书,赵德柱毫不犹豫的驱车上千公里赶过来。
已经在门口逛了好几个小时。
中午到了以后,吃路边摊小食店,找店家打听,听保安们吹牛逼。
知道学校今年才立起来,但以前在江州市区里是个跟官方高校合办的水平,最早就是以艺校起家。
开学后以前市区那些学生调过来也不过三五百人,就指望着新招的学生来填充规模呢。
保安们称呼校长都是喊龙老板。
当时赵德柱就觉得这校长是个生意人多过于教育家。
现在更确认了。
因为刚刚走进教学楼,就有心细的家长要求看办学资质。
校领导手一挥,硕大的彩印放大件,可不就挂在这空荡荡的教学楼大厅墙上吗?
赵德柱也跟着抬头瞥了眼,全称是“凯明西南城市高等技术职业学院”。
就抽了其中最气势不凡的六个字来组成招牌。
意境完全不同了。
高中毕业生这点阅读理解还是有的。
刘江涛都卧槽了:“这不就是个高职吗?”
赵德柱还不清楚区别:“不是大学?”
刘江涛一脸讪讪:“职高高职,你觉得有多大区别?”
家长和学生们刚有点嘈杂。
校领导不动声色的推开旁边的教室。
哗的一下,上赵德柱听出来了,您去做个婚礼司仪,绝对好使。
声音洪亮,浑厚有力。
他都忍不住咳咳嗓子想跟着学了。
有家长就问:“这设备还不错,可师资力量从哪里看得出来呢?”
婚礼司仪理直气壮:“我们拥有专兼职教师超过两百名,其中聘请请江州大学、蜀都大学、理工大学、兵工大学、语言学院等一批国内外著名学者专家为客座教授、兼职教师,请看,这是他们的授课场景。”
边说,边推开另一侧的教室门,哗……这边是满满一屋子的检验实验仪器设备操作台。
墙上虽然确实挂着不少授课照片。
但全世界的上课照片不都差不多,天知道在哪里拍的。
而且天知道照片上那些教授样的人物是谁?
不过这些不明觉厉的设备,绝对是在场所有高中毕业生跟家长没见过的。
不由自主哇了一声:“这是什么专业呢?”
完美躲过对师资力量的询问,校领导脸上涌出骄傲的神情:“这是油气分析检验设备,我们还有药剂检验教学室,电气操作实验室,为各种电力系统、石化行业输送技术工种,这是我们多年来的主要业绩,正在这个基础上,我们为电力局、石油、石化输送了大量人才……”
啊!
刘江涛的语气都变了:“电力、石化可是比吃皇粮还肥的地方呀。”
家长们更激动:“哪怕去加油站也是铁饭碗!”
“哇,我们那里送个孩子进电力局要好几万,这才多少学费?”
不贵不贵,真的不贵。
通知书上写着一年学费3800,住宿费1800。
赵德柱有点纳闷,因为连他都知道,电力系统、石化行业是谁都能进去的吗?
对,他自己的录取通知书上不就是写着国际能源管理吗:“读了这个就一定能进电力局、石油公司吗?如果保证能行,我马上缴费!”
校领导四平八稳:“保证能行的那叫做委培,由电力系统、石化部门把职工子女送过来委托培训,如果外招的成绩好,那肯定有机会的。”
赵德柱完全听懂了,原来这里还有一部分内定的拼爹学生呢。
完全是陪太子读书嘛。
但通知书上写着能源管理系的几个学生,已经准备缴学费了,还有个在欣喜的给爸妈打电话报告好消息。
这也进一步带动了整个参观队伍的气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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