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扳。”武士彟手上拿着棋,下了一步:“我看杨兄绝不是池中物,为何会甘心呆在这样一间小小的包子铺里?”
这几日,武士彟常来找杨奇玩。
杨奇对武士彟的态度也很热情。
一来,是因为他未来的女皇之父的身份。
二来,武士彟那时出手相助,自己对他也是颇有好感,几日交流下来,两人竟成了相谈甚欢的好友。
杨奇伸手下了一子:“贴。”
接着,他摇着折扇说到:“武兄,凡事分三做:想做,能做,可做。”
武士彟一听,来了兴致:“杨兄,愿闻其详。”
“所谓‘想做’。”杨奇喝了口凉茶,懒洋洋地摇着扇子:“我也想做那些利润高的行当,像香料、丝绸这些,可这些眼下都已经被并州的那几家大商户给占了。我又败光了家产,哪里来的本钱?”
武士彟这两日也听杨奇提起过,知道杨奇是个“浪子回头金不换”的主。
当下他点着头,下了一子:“杨兄,让我来猜猜。所谓能做,是指自己的本事能够做得来的。而可做,是指这事情可以去做的。”
杨奇刚低头下了一子,此时一听,不由地竖起了大拇指,看来武则天的高智商基因应该是遗传自她爸的。
“杨兄才思详敏,我相信凭杨兄的本事,你只是在一堆能做的事情中选了个可做的。”武士彟手上拿着棋子:
“我想,杨兄之所以选择包子铺,应该就像是这盘弈棋你的棋风,进可攻、退可守。”
杨奇调侃到:“武兄,你是不是会读心术啊?”
两个人都笑了。
杨奇继续下着棋:
“包子虽小,但只要我提前占据了这个市场。
就像这盘棋局,我方的棋子在这一块,已经占据了优势。
那些实力比我弱的,就像街上的那些蒸饼铺,他们如果贸然来攻,只是白白来送子而已。”
武士彟看着棋盘,接着说:
“那些实力强的,看到你占优势的这块区域,就算他们来攻,也要付出不少代价。
到时候他们一算,赚的可能还没有亏的多,所以只要稍微有点理智的,都不会来攻打。”
杨奇看向武士彟的眼神也变了,充满了欣赏,他手上拿着棋子愉快的在案几上敲着:“还有一点。包子这一行,本就利润低薄,我们卖上一天的包子,赚的可能还没他们卖一匹布赚的多。”
武士彟嘴角一笑:“那万一,真的有人来攻这块区域呢?”
杨奇哈哈大笑:“武兄,你这是唯恐天下不乱啊。”
“武某倒是很期待看杨兄如何应对那一招棋。”武士彟看到杨奇装作要把手上的折扇丢过来,连忙伸出手:“当然,我赌杨兄胜!”
遗传,绝对是遗传。
杨奇现在更加坚信,武则天搞的女皇登基,导致天下震动的功夫,很大部分是来自自己面前的这位女皇她爹的。
送走了武士彟,杨奇抹去额头上的汗水。
杨奇其实并不精通围棋,当初是为了和一位难搞定的客户套近乎,而那名客户爱好围棋,于是自己临时学习了下围棋。
他又在一名职业棋手那学到应对的方法,那就是稳扎稳打,对付高手,没办法赢,但也不至于输得太难看。
后来,那单成交了,客户的理由就是:“棋风见人,你下棋稳扎稳打,办事必然也是牢靠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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