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奇被揪住衣领,他依旧大喊着:“现场有没有懂医术的?现场有没有懂医术的?”
就在这时,人群里一个声音传来:“有!我略懂!”
人群让出一条路来。
杨奇看了过去,一个约莫十八九岁的少年人走了过来,看他的打扮,应该属于家境比较殷实的。
杨奇朝着他拱手道:“有劳先生了。”
杨奇称他为“先生”,既是对少年人的职业表示尊重,更是对他的出手相助表示感谢。
那个少年人微微点头,没有多说话,他也不嫌地上灰土多,直接半跪下来,伸出手捏住那个农妇的手腕,开始号脉。
“哎!”农夫见状,正要上前阻拦,却被张大拦住。
嘴里叼着树枝的张大,嗤笑道:“就你!你懂医术?嘴边的毛长齐了没有?”
他身后的地痞们都笑了起来。
那个少年人也不争辩,只是继续号着脉。
围观的人都伸长了脖子看着。
“哎,你说那小郎君行不行。”
“这还用说,你几时见过这样年轻的郎中?”
“也是,我隔壁邻居的二舅的表妹的侄子就在他们那的药堂当学徒,都二十岁了,才刚刚从切药材的学徒升为拿药的,上次碰到了,还跟我说,什么看病治人,还早着呢。”
杨奇耳听着这一切,也隐隐有些担忧。
仿佛在印证吃瓜群众们的话,那个少年人号着脉,眉头却慢慢锁紧。
杨奇一看,糟了,这表情,不会是说这农妇没救了吧。
他了一眼农妇,农妇一脸的紧张,想来也是在担心她肚子里的胎儿吧。
这时,那个少年人松开号脉的手,愣了愣,接着,竟然伸出手,要往农妇肚子上摸去。
农夫再也不能容忍,连忙上前,一把把那个少年人揪起,往一旁一甩。
杨奇连忙从后面扶住那个少年人。
少年人嘴里不停说着:“不可能,这不可能,她的喜脉我完全探不到,难道,已经腹死胎中!”
杨奇嘴角一抽:“你说什么?”
周围吃瓜群众一片哗然。
有的手上还拿着包子的,吓得直接把包子扔地上了。
“哎呀!我苦命的孩子啊!”农妇一听,马上反应了过来,她又开始叫囔了起来。
可就在那瞬间,杨奇敏锐察觉到,那个农妇的嘴角有笑容一闪而过。
杨奇愣了愣,他眯着眼睛再次看去,农妇的嘴角没有在笑,是自己眼花了吗?
不过,为何农妇脸上的毛孔,自己却可以看这么清楚?
杨奇还来不及细想,农夫已经冲了上来:“赔我娃命来!”
就在这时,张大一把拉住农夫,他把嘴里叼着的树枝拿了出来,对着杨奇虚空点着:“既然人是吃你们家包子出的事,说吧,怎么办?”
杨奇看了眼少年人。
那个少年人在那轻声自言自语着:
“脉象流利且回旋,这说明她的身体一切正常,竟然如此,为何会唯独号不到喜脉呢?
如果是胎死腹中,那她的脉象必然紊乱,又怎会如此流利且回旋?”
杨奇嘴里也思酌着:“脉象正常?难道!……”
他望向了张大他们。
此时的杨奇正好站在张大的侧面,他看到张大转头看向农夫,嘴边带着得意的笑,然后只见张大微微点头:“你是事主,你说怎么办吧。”
杨奇看到农夫也以肉眼几乎不可见的幅度点了点头,嘴角还露出了笑,但笑容马上就消失了。
农夫手指着杨奇身后,口气坚决:“我要他把这家黑店给关了!”
张大身后的地痞们都举起手来,大声喊起来:“把这家黑店关了!把这家黑店关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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